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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文化个性 厚植特色品牌

——访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主席团主席刘瑞旗

2019年12月12日 16:20:51 来源:中国城市报 作者:冯雅君

上海、孟买、汉堡分别地处亚热带、热带、温带,文化基础也大不相同。但在差异之外,这三座城市同为国家重要的港口城市和贸易中心,都不是首都,却又都是首都之外最繁华的城市。将这些城市共性作为定量,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去研究城市文化和发展差异。

首届“落笔峰全球城市文明与城市创新论坛”将于12月15日在海南省三亚市召开。论坛由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与三亚学院联合举办,旨在促进世界各国城市间交流与对话,推动城市治理创新经验互享与借鉴。

据了解,今年9月份,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在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主席团主席、中华商标协会副会长刘瑞旗的支持下,设立北京大学城市治理研究院擘雅城市文化基金,用以开展“以文化引领城市治理”的相关研究工作和一年一度在三亚召开的“落笔峰全球城市文明与城市创新论坛”。

文化是国家软实力的集中体现,也是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论坛举办期间,刘瑞旗将主持开展“擘雅城市文化分论坛”,和与会者一起以文化视角放眼世界,探索不同城市的独特文化、文化个性成因及其对城市发展的意义。

近日,中国城市报记者专访了刘瑞旗,深入了解“擘雅城市文化分论坛”以及关于城市文化的见解。


习惯是文化的表现

文化是习惯的本质

中国城市报:据了解,您带领课题组研究城市文化已有多年,那么截至目前,您都发现了哪些有趣的文化现象?您认为城市或地区的特色文化是如何形成的?

刘瑞旗:通过广泛的文化调查研究,我们所发现的与其说是有趣的文化现象,不如说是各种富有规律的文化现象。其中之一是在丹麦、挪威、瑞典等北欧国家流行的“舒适慢生活”现象,相较其它国家和地区城市居民的忙碌,北欧城市居民的生活节奏较慢,也更愿意花时间享受生活。另外还有“资源产业文化现象”,即从世界范围来看,资源丰裕地区容易陷入资源依赖或单一的产业发展模式,而资源匮乏地区反而拥有更强的可持续发展和创新发展能力,通过对比以色列和中东各国的发展模式可以明确看到这一点。此外,大家熟知的中国南方人和北方人在饮食和性格上的差异也在其中。

然而做文化研究,只关注现象是不够的,我们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换句话讲,就是去探寻“文化从哪里来”。任何文化特色和文化个性都可以从天、地、人、宗教、制度这五个方面进行分析,进而揭开“身世之谜”。其中,“天”指天时循环和气候轮转,“地”指地理环境和自然资源,天与地交叉影响,因此被统称为“自然因素”;“人”指的是人与人的交互性,人的行为只有在群体中才能产生广泛传播效应;“宗教”代表人们的精神信仰;“制度”则指城市特有的各类制度和规则。

反观我之前提到的“北欧舒适慢生活现象”,由于北欧国家纬度高、气候寒冷,人们喜欢创造温暖舒适的生活环境——全家人围坐在壁炉边品尝热咖啡,或者窝在沙发里看书,这些行为逐渐演变为习惯和文化。此外我们通过调查世界180个国家所处纬度与人均GDP的关系发现,2018年纬度在40至60度之间的国家人均GDP最高,这也成为了北欧人享受生活的经济基础。

通过对多种文化现象来源的追索,我们得出了一个规律:天、地两种自然因素与宗教、制度两种社会因素共同塑造出“人性”,人与人在交互中形成了国家或地区的文化个性,文化个性会以人的习惯和生活方式呈现出来,而习惯与文化互为定义——习惯是文化的表现,文化是习惯的本质。

探索城市文化对比研究

新方式

中国城市报:即将举办的“擘雅城市文化分论坛”会以怎样的形式展开?会涉及哪些城市的文化探讨?

刘瑞旗:本届“擘雅城市文化分论坛”由擘雅研究院承办,选择了中国上海、印度孟买、德国汉堡三座城市进行文化对比研究。论坛预计持续3个小时,分为3个讨论主题:首先是比较三座城市文化的异同;其次从各自城市特色出发,思考形成城市个性、独特品牌和产业的因素构成,即文化“从哪里来”;最终探索文化“到哪里去”的城市发展之道。

之所以选择这三座城市,是因为无论从自然因素还是社会因素来看,三座城市都有着较大的差异,比如上海、孟买、汉堡分别地处亚热带、热带、温带,文化基础也大不相同。但在差异之外,这三座城市同为国家重要的港口城市和贸易中心,都不是首都,却又都是首都之外最繁华的城市。此外,汉堡和上海早在1986年就结为了友好城市。我们将这些城市共性作为定量,以此为基础更有针对性地去研究城市文化和发展差异。

城市文化的传播不以城市的行政区划边界为界限,而是处于流动变化之中。因此相对“城市”这一概念,我们更倾向于将“城市文化辐射地区”看作研究对象,也就是同质文化所能辐射到的全部文化空间。在这个文化空间中,人、组织、城市都是文化的载体和传播渠道,从而归纳出更大地域范围内的文化特色和发展模式。

这次分论坛也是擘雅研究院在世界城市文化对比研究方面尝试开展的一种新形式。希望与会嘉宾可以在论坛现场畅所欲言,通过知识交流和思维碰撞来加深对于三座城市乃至三个地区的文化和特色发展模式的理解,为中国城市未来的发展提供经验借鉴。

品牌是文化的载体

中国城市报:在您看来,文化对城市乃至地区发展的推动作用体现在哪些方面?

刘瑞旗:刚刚我谈到文化与习惯互为定义,不同民族、不同地区在长期的文化价值创造过程中都会形成属于自己的文化,文化的独特性又成为了特色品牌形成与发展的灵魂和内在支撑。因此品牌并不仅仅存在于经济或商业范畴,从根本上看,品牌是文化的载体。我们不难发现那些具有世界影响力且不可复制的成功品牌,背后所依托的都是不可替代的本地文化特色。文化对城市或地区发展的推动作用不言而喻,它不仅可以促进经济增长,更有利于提升城市、地区乃至国家的影响力。

为了更加具体、直观地认识文化与品牌的关系,我想先来谈一谈美国的西部文化与品牌。在19世纪中叶的美国西部地区,两种职业迅速兴起,一种是骑着马长途跋涉将牛群赶到火车运输终点的牛仔,另一种是终日在矿坑里挖掘着黄金的采矿工人。职业的特殊性使两类人群产生相似着装需求的同时,也培育并形成了象征着坚毅、自由、开拓者精神的美国特色西部文化。1853年,美国牛仔服饰品牌李维斯创立,为西部矿工和牛仔提供结实耐磨、舒适合体的工作服。随着时代的发展,两种职业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但追求自由、为美好明天而奋斗的西部文化却逐渐获得了美国民众的传播和认同。曾经的工作服成为美国人潮流的服装风格和生活方式,以李维斯为代表的美国牛仔品牌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成为了美国的文化名片,在获得巨大经济效益的同时,不断向国际市场输送西部及牛仔文化。

当然除了美国的西部文化和牛仔品牌,北欧国家瑞典的舒适生活也塑造了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品牌——宜家。宜家产品设计简约,但注重产品质量和使用体验,是北欧特色文化的代言品。

这些品牌其实正在解答着特色文化“到哪里去”这一疑问。

我始终坚信“文化是习惯,品牌是记忆;文化决定命运,品牌决定财富”。希望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擘雅城市文化分论坛”上和大家一起探索城市的文化个性、文化来源以及依托个性文化而开辟的城市发展之路。


责任编辑:李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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