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祥:记忆中的叶集老街

2022年06月23日 15:39:44 YJ未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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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集始于春秋,兴于明清。相伴于南北五里长街的有淙淙流水的西小河,也有碧波如镜,清可见底的小南海两条水系,水系边还有两条不是很宽的后街,主要是居家住所。建国以来至改革开放,这里一直是叶集商贸文化中心,当时的店铺栉次鳞比,都是有着飞檐挑角,砖雕木雕古香古色的明清徽派建筑,青石条铺就的街巷,环绕互通,到处透露着古朴,大方,简洁与清朗。这里人山人海,你来我往,熙熙攘攘,市井繁华,空气中充斥着小贩们摆摊设点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的交易声,还有鸡鸭鹅羊等牲口交错的叫声,真的是人声鼎沸,鸡犬互鸣,吸引了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叶集老街演绎着几百年来历史与现代复合的清明上河图。除了个体商户,还有国营的百货公司抹角楼、药材公司,百货公司招待所,邮政所,新华书店、南北街卫生院、供销社农资门市部及收购点,大集体的杂货店、饮食店、浴池,能容纳几百人的电影院及拥有两千多学生的叶集中学、二小和叶集区公所等行政单位和企事业单位均分布在东西南北大街上,十字街周边单位是最多的。商店陈列糖果烟酒布料和日常用品,有一种特别的香味,极具引力,但囊中羞涩,又让人望而却步。那时的叶集天天逢集,赶集的都是十里八乡的农村人,俗话讲“江河二南”的都有,又何止是“江河二南”的人呢!早在明清时期,就有江西、河南、湖北等六省商务会馆。六省商贤那时已在叶集开商立埠了。小时候,叶集的十字街是最大的农贸综合交易市场,如论生意是“集”,那都赶不上叶集。那时节能同大人们上趟集,是我们孩提时候最美的奢望。清早来到十字街,那满街飘香的糊辣汤味,焦酥的炸油条味,碳烤烧饼香葱味,水煎包子味,清爽的羊肉杂烩味,时时在挑逗着人们的味蕾。夏天时再能吃上一碗醋拌凉粉或打成牙子的或红或黄颜色的豆沙釀西瓜,就十分满足了。间或大人们买支冰棒给孩子吃,便感到非常高兴,连冰棒纸也要装回家向小伙伴们谝一谝,让小伙伴们嫉妒不已。经过上午半天的喧嚣,时至中午时已经罢市,做生意的人们纷纷离去,老街又恢复了冷清。住在街上的人们三两相聚,泡壶茶悠闲地边喝边拉呱,午休后再下下象棋打打纸牌,其乐融融。但到过小年和过大年期间,卖年画,对联、鞭炮的摊位多起来,加之卖青菜萝卜包头菜的菜挑子,真的是人头攒动,只有步行才能挤进,整天都有生意可做甚至半夜都有的做,人们脸上堆的是满满的年味,笑的是幸福的收获。这时的浴池也最忙,一般都是腊月二十七八后半夜去,洗的是头蓬水,这时水最清,小孩子家一年难得去澡堂洗个澡,大人们难得搓次背,快活地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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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老南街除了鱼行(中井寺),豆汁厂,百货厂,工商银行,南头卫生院、土产公司,还有一个非常出名的木器成品市场,盛卖的是桌椅板凳,箱子柜子及木门木窗,那时的用具谈不上精细但很实用,东西很便宜,销往很远的北方地区,很能找到现在“百年家居”的影子。从土产公司越过皖西路,老南街还有一百多米距离,两侧除了两个商店都是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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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的北街里,除政府办公场所、文化馆、杂货店、新华书店,供销社,北街医院外,还有当时的市管会(工商所),北街回民饭店,真主庙(清真寺)及江西会馆,在真主庙南巷边有一个母女开的茶水馆,成瓶供应着开水。从回民饭店至老固叶公路街道两侧住的大多是回族,现在叶集“羊”名天下及叶集人爱吃牛羊肉的习惯可能是受回民的影响吧!真主庙后来改成百货公司分销处,现开发成了一个叫南海公寓的小区。在小区旁的江西会馆前些年有些破旧,后得到政府的修缮,成为叶集老街原省与省之间商贸的一个古建历史标志。在老北头还有一个农机厂(木器厂),在七八十年代是叶集最具特色小有名气的粮食加工机械、木制家具的制造业,后随市场经济的发展而逐渐微缩凋敝,空置的厂房失落很多年后,终于在去年的城市改造中被拆除。在农机厂东边与北部有联系小南海水系的北湖稍,上边有一个石砌的“背锅桥”(拱桥),这是北街与农村的交界处。

在我记忆中的西街,原属河南地界,后经皖豫两省置换归叶集,西街汽车桥(西小河上桥)一过,是编织厂,在编织厂对面巷子里有一个猪行,专做生猪生意,肥猪和种猪都在此交易,偶尔也会有卖牛的生意。再往西就是叶集油厂了,是叶集木轧小磨麻油的生产地,与叶集羊肉、沙锥鱼、空心挂面一样均为叶集地方特产。然后是叶集中学和叶集三校,叶中在东部新城落户后,叶集三校与老叶中合并成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明强中学”。老叶集中学周边被西小河环绕,富有歇山坡面特色的教室对称分布,均匀排列。他是我的母校,放学后有时我会躺在操场的草坪上,背背书,向同学请教请教外语,再晒晒太阳,特舒服,现在非常忆念的还是那时青春的时光。那个年代的叶中,名师辈出,与霍邱一中不分伯仲,难分高下,霍邱南四区的学生均在此就学,培养出许多在全国各条战线的莘莘学子。西街再往西走不足百米,即为史河,史河是叶集的母亲河,她造就了清沙淤地的肥沃土地的叶集湾。

在我的记忆中东大街,虽宽最短,不足三百米,除人民浴池外,只有一个食品站和杂货店的公建,这里也是柴火行(交易市场),卖的是用架车从大别山里拉的成捆松树枝,除此,两边还稀疏地摆着三两个小摊点。但在那个买肉靠票的年代,猪肉,猪油都是紧俏商品,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按人口供应,排队买上一两斤,年节永远是食品站最热闹,工作人员最忙的时候,这时即显权力又彰地位。因为家中缺油,买肉的人都央求着想开点“后门”多割点肥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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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叶集人骄傲的还是“未名四杰”,鲁迅先生在北京成立了一个未名社,共六人,其中台静农,李霁野,韦丛芜,韦素园四位是叶集人,他们都在叶集老街居住,各家相距不足百米,他们接受了新的革命思想的熏陶,在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就勇于走出家门,他们或以乡土文学进行创作或以俄文名著翻译为业,为中国近代文学史上做出了一定贡献。

许多的老叶集人写了不少关于叶集老街的文章与故事,我颇受启发,作为一个有叶集老街情结的叶集人,因有这样的情结,在住建局(规划)局工作的几年期间里,总想为老街做点什么,间或给领导们提点建议,比如说,怎样从大的空间和平面规划上布局;从老街的改造上能恢复原有明清建筑白墙黛瓦、雕梁画柱的风格;从传统业态的饮食及工艺传承上保留一些地方特色;在原址重建未名四杰故居,借以宣传叶集,挖掘叶集传统文化;对小南海水系进行清理,使之互通勾联,适度拓展,打造如江南水乡似的“小桥流水人家”。另在参与老街改造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但限于当时叶集东向发展主战略定位和财力有限的情况,建区之初,领导们的主要精力放在了东部新城和未名湖的建设及工业的发展上,很难再有精力顾及老街,如今它只能静静地等待本届政府对旧城的改造,我的当初一些想法未能实现,留下淡淡些许的遗憾,而今离开政府部门工作,总想再写一下老街,或作为一种建议,把儿时记忆的碎片进行串联,勾列出几幅过去的画卷,为逝去的青春年华添点历史的影子,铭记下我们这个时代的社会变迁,为自己也为几代老叶集人或当今执政的新叶集人的梦想记下几笔!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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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祥,叶集人,现在叶集区政协工作,现任区政协常委、提案委员会主任。

余下全文


责任编辑:韩利

张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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