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地里藏着“金疙瘩”,就看会不会刨;穷山沟里卧着“聚宝盆”,就看有没有眼光。在湖南省醴陵市这座“千年瓷都”,藏着个叫玉茶村的小村落。谁能想到,短短五年时间,它就从发展没方向、日子紧巴巴的普通村子,摇身一变成了产业兴旺、钱包鼓起来的现代化乡村振兴样板。
泥土地里寻方向,“野茶”开启新思路
勘探现场。
玉茶村的田埂上,曾写满“水土不服”的困惑。五年前,这个被丘陵揉碎了耕地的村子,学别人搞“粮烟融合”,却像在石缝里种水稻——巴掌大的地块长不出规模,黏重的红壤留不住水肥,老乡们蹲在田头直叹气:“稻子打不了几颗,烟叶晒出来都皱巴巴。”
作为醴陵烟草派驻玉茶村第一书记,付安智第一回下地调研时,正赶上三伏天,草帽檐下的汗珠子砸在机耕道上,老乡递来的搪瓷杯里,飘着股凉茶的清冽。“自家山头薅的,不值钱。”老乡搓着手笑,付安智却眼前一亮——这茶入口微苦,回甘像含了颗冰糖,咂摸两下,竞品出点兰花香。“乾隆下江南时,在咱这歇脚喝过呢!”老乡的一句闲嗑让付安智蹲在玉茶峰上扒拉了三天土:“你看这腐殖土多厚,坡地排水比平地强十倍!”
那段日子,驻村工作队的胶鞋踩遍了玉茶村千余亩耕地。GPS测坡降,土样送省城化验,最后在玉茶山上画出一张“藏宝图”:阳坡日照充足,适合种喜阳、芽头壮实的品种;阴坡云雾缭绕,正合那些偏爱阴凉、叶片鲜嫩的茶树生长,山坳里则留着老茶树做母本。有村民撇嘴:“祖祖辈辈没靠茶叶挣过钱,能成不?”工作队不吭声,先在村部后院辟了三分试验田,清明前采的头茬茶,拿到市里茶叶协会一评,专家拍了桌子:“这海拔、这温差,出的是精品茶的料子!”
田埂之上织链条,巴掌地变千亩园
驻村干部与玉茶村村民共同栽种茶苗。
想法虽好,可地从哪儿来?玉茶村的耕地像打了补丁,东一块西一块,最大的连片田不过五亩。有老乡掰着手指头算:“你说建个‘千亩茶园’,怕不是要把全村屋顶都算上?”面对质疑,醴陵烟草党组班子满怀信心,说服大家要“敢为人先”:“人人都做的事你再去做,盈利的空间就有限了。现在就是要从无人区抢机遇、抓资源,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村部连开了七晚村民大会,最后拍板的方案土得掉渣:通过“联农带农”机制,将荒山利用起来,农民以土地作为投资入股方式,定期获得分红,只要把闲置荒地交出去,每年光投资收益就多拿2000多元。推土机轰隆隆离开的那天,老乡们站在山梁上看:过去高低不平的“梯田”,被整成了外高内低的“反坡梯田”,排水沟埋着PVC管,喷头像蒲公英似的立在茶垄间。
更让村民开眼的是醴陵烟草那“茶烟融合”的巧心思。客户经理们把卷烟营销中积累的市场调研经验运用到茶叶市场分析上,精准定位目标客户群体。他们还将零售终端店铺的陈列技巧传授给茶农,指导茶叶包装设计和摆放。为了解决茶园的灌溉难题,醴陵烟草党组协调专业人员,根据茶园地形建设了一套高效的滴灌系统。党员们更是冲锋在前,有一次暴雨冲垮茶园便道,第二天一早,十几名穿着“火车头”红马甲的党员就扛着水泥预制板,在泥泞中开辟出一条新路。
茶香里头谋长远,土叶子成金名片
嘉玉便民店茶瓷展区。
头茬春茶上市时,村部大院挤满了背竹篓的茶农。有人捏着皱巴巴的茶叶担心:“这卖相能行?”驻村工作队却掏出分级筛子:芽头做“御品”,一芽一叶做“贡品”,粗叶做成袋泡茶。
真正让茶香飘远的,是那些“不务正业”的醴陵烟草客户经理。肖鑫奇是负责玉茶村嘉玉便民店的客户经理,他白天在店里帮忙收拾货架、盘点货品,晚上就钻进“容诚直播间”,举着茶杯说段子:“家人们看这汤色,像不像咱醴陵釉下彩的青色?喝一口,乾隆爷同款体验!”靠着土味故事的卖点,前半个月光直播就卖出去上百斤,快递车把村部门槛都磨矮了。更妙的是“陶瓷+文旅”“茶叶+文旅”的双重组合,游客在茶园体验炒茶,临走带两罐“湘醴御茗”,顺道参观村里的瓷艺工坊,茶叶罐成了炻瓷文创的“最佳配角”。
现在的玉茶村,茶垄像绿色的五线谱铺满山坡。七八十岁的留守老人们在茶园管水肥,每月挣2000多元,孙子孙女的学费再也不用“赊账”;返乡的00后搞起茶旅摄影,镜头里的晨雾茶园成了“网红打卡地”;村集体账户里,“湘醴御茗”茶饮品牌分红节节攀升;新修的“幸福屋场”外,每晚都有茶农跳广场舞,音箱里放的是改编版《采茶歌》:“茶烟融合路子宽,日子过得比蜜甜……”
站在玉茶峰上俯瞰,千亩茶园郁郁葱葱。醴陵烟草党组书记陈磊常说:“乡村振兴不是撒胡椒面,得像种茶一样,先摸清土性,再培好根系,最后才能采到真香。”这漫山的茶苗,从调研时的星星点点,到如今的郁郁苍苍,正用叶片的脉络,展开一幅乡村振兴的瑰丽画卷。(谢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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