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以文化赋能经济社会发展”。

人文经济学为新时代中国城市提供了新的发展范式，以人为中心，以人为城市发展的目的、动力与原则；以文化作为城市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通过多维路径赋能城市发展。这里的“文化”特指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充分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总结提炼党的文化建设理论成果、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化成果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文化提升市民情感

认同、精神动能与素养

市民是城市的主人与命运共同体。人文经济学视域下，市民是城市发展的终极目的，城市发展为了人的全面发展、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市民也是城市发展的根本动力，城市发展依托于人的创造。

以城市文化建设促进市民精神认同与行动协同。“文”通“纹”，城市人文是人的活动在城市留下的纹路。城市不仅是市民的工作生活空间，也是市民的精神家园。城市加强文化建设，在现实空间，提升城市的人居水平，满足市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在精神空间，提升市民对城市身份的认同与自豪感，对城市情感的连接与归属感。构建精神认同，激发市民为城市发展贡献力量，也强化市民之间的团结协作。

以城市文化建设提升市民的精神动能与生产意愿。人是最重要，也是最具主观能动性的生产要素。物质与精神财富的创造取决于人的生产能力，也取决于人的生产意愿。城市加强文化建设，为市民提供价值引领，为工作赋予意义、价值与乐趣，激发市民的精神动能，从内心产生工作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从而提升城市的生产力。

以城市文化建设提升市民的综合素养与消费品位。美是生产力的重要组成，审美带来消费品位的提升。当今，人消费的不仅是产品服务的功能，更是其蕴含的文化意义与艺术审美。文化建设不仅可以提升人的知识，从而提升人的生产能力；也可以提升人的精神文化素养，从而提升人对精神文化和品质生活的需求，创造新的消费，从而提升城市的消费力。

文化引导企业形象塑造

与创新发展

企业是城市发展的经济主体，企业发展是城市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企业文化的核心是企业在实践中形成的有自身特征的、主要成员共同接受和遵循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精神作风与行为准则。新时期，积极引导企业有意识地塑造、优化、升华企业文化，对企业发展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文化理念对团队成员具有导向、激励、凝聚与约束作用。企业根据行业特点、成员素质与发展阶段，提炼并向团队宣贯企业文化理念。企业文化理念引导企业整体的价值取向和团队成员的行为方式；沟通团队成员的思想，增加感情，培养团队精神与向心力；激发团队成员对企业的奉献精神；并通过无形的文化氛围与群体准则对团队成员的行为形成软约束。

文化形象对外部利益相关者的传播、吸引与影响。企业文化对消费者、客户、供应商、合作伙伴等外部利益相关者呈现为品牌形象。打造企业文化形象，进行多渠道多形式传播，增强企业的文化辐射力、吸引力与影响力，增加外部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识别、理解与认同，促进外部利益相关者与企业开展合作。

文化要素对产品服务与消费场景的创新。文化创意、文化IP、美与审美作为新的文化生产要素注入到企业的研发、设计、生产、营销、服务等价值链环节。一方面，为产品赋予符号意义，为服务带来情感体验，从而增加产品服务的文化附加价值；另一方面，催生企业成员的想象力、创造力，从而为消费者创造新的产品服务、新的消费场景。

文化为产业发展创造新的

经济形态与供给需求

产业转型升级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文化通过赋能产业促进城市发展。文化赋能产业包括：文化产业的增长，“文化+”融合转化形成新的经济形态，创造新的供给与需求。

文化产业的增长及其对相关产业的带动。以文化为核心要素与主要产品形成文化产业，为城市创造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文化产业具有高附加值、低能耗污染的优势，从2004年以来，我国文化产业的增速始终高于同期GDP，是推动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文化产业产出文化产品服务，增强市民的文化获得感与幸福感。同时，文化产业还具有溢出效应与乘数效应，带动城市其他产业转型升级。

“文化经济化”与“经济文化化”，创造新的经济形态。人文经济学的重要内容是“文化经济化”与“经济文化化”，即文化和经济双向交互、融合转化。“文化经济化”是文化转化派生新的产业门类与经济形态，形成文化市场与文化产业，形成文化旅游融合、文化科技融合、“文旅+百业”交叉融合，为城市创造新业态与新经济。“经济文化化”是在各经济领域应用文化元素，转化文化价值，文化作为创新要素提升人力资本、技术、无形资产、全要素生产率，重塑生产与消费方式、组织运行与经济运行方式。

文化创造新的供给与需求。一方面，文化为产品服务植入新的意义与体验，催生了新的产品服务，从而创造了新的供给；另一方面，文化提升市民对物质产品更高品质与精神产品更高品位的需求，从而创造了新的需求。生产与消费的不再是传统意义的产品服务，而是文化带来的意义与体验。传统经济中的产能过剩和需求不足在文化赋能下转化为更丰富更多样的供给，满足更个性化、更复杂的需求。

文化引领城市发展的

理念革新与效用升级

文化除了通过对市民、企业、产业的作用间接赋能城市发展之外，也作为影响因子直接作用于城市的发展理念、制度规则与运营效用。

人文引领城市发展理念。人文经济学首先突出一个“人”字，强调社会整体的人民价值实现。革新城市发展理念，以人文精神作为城市发展的价值引领，以市民的全面发展与物质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为目标，并兼顾游客、客商、合作伙伴等外部利益相关者“人”的价值实现。

文化提升城市运营效用。按照“文化——制度——经济社会发展”机制，以文化理念作为原则规范，影响城市政府治理模式及各产业各部门的制度规则，从而提升城市运营效用。表现为：一方面改善企业监管方式、营商环境、创新生态，提升城市的“宜业”价值，促进企业发展与产业增长；另一方面，改善城市治理能力、建设环境、服务水平，提高市民生活质量与游客旅游体验。

文化赋能城市发展，是加强文化对市民与企业的引导激励作用，激发文化对新供需与新业态的创造派生作用，发挥文化对城市各类机构的价值引领作用，建设新型人文经济城市。（第一作者系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中国传媒大学副研究员）

《中国城市报》（2025年06月23日第19版）